他要找到那栋别墅才行。
柳青岚睁开眼看向前方，这突然的动作吓得于汀猛地向后一跳，“不好意思，我吵醒你了吗？”
“没，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他疲惫地坐直身体，“很晚了，你们也要注意休息。”
“你看起来心情不好。”于汀本着不欠人情的想法哒哒哒跑回自己的办公桌，拉开顶层抽屉拿出一枚黄纸符，“这是平安如意符，希望能帮你安定心神。”
柳青岚接过那个小三角，“谢谢。没想到你们也会去求这种东西。”
“我喜欢闻上面的香味，会让我觉得很安心。”
他点头，珍而重之地将它挂到了脖子上。平安符上面透出的隐隐香味非常熟悉，像是在哪闻过，而且闻了很长一段时间。
“记得不要沾水。”
“你在哪求的符？”
于汀愣了一下，“昀市的叁仟道观。”
“谢谢。”柳青岚立刻起身往外走，“看着唐曌别让她往外跑，等我回来再给她请假。”
叁仟道观......
有一种力量迫切地想让他过去一趟。
唐曌赌气地把手机扔到桌面上发出一声巨响，“又去搞单线行动不带我。”
“他人呢？”蒋恒寻思凌晨四点两个人该回家了，没想到唐曌还在这坐着，但柳青岚已经不见了人影。
“他去昀市了。”
“昀市？他去那儿干什么？”还没跟他说一声。
唐曌满脸愤愤不平，“小鱼姐姐给了他一个东西，他就跟疯了一样问小鱼姐姐这是在哪买的，结果他就跑出去了。应该是去那个什么叁仟道观了。”
蒋恒：“......”
怎么以前没见这孩子那么迷信呢？
提审上林镇那群人的时候还得顺带着把杜佳文的杀人案再审一遍，柳青岚作为重要证人自然需要配合调查。
但是没想到这倒霉孩子上一秒还在这坐着，再一看就已经跑去了昀市。
蒋恒回到审讯室把手里的咖啡放到唐旭面前，“那小子去昀市了，估计明天才能回来。先审杜佳文。”
杜佳文被押进来坐下，周身的气势不如之前一般张扬，反倒带了不少死气。
“好久不见，杜佳文。”唐旭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最近过得怎么样？”
杜佳文嗤笑一声：“我过得怎么样？您二位门儿清。有话直说。”
“直说？也行。”蒋恒拿出他曾经前往荣昌那块区域的道路监控录像，“说说吧，去荣昌干什么？”
“什么荣昌？不知道。”
“提醒你一下，荣昌私立医院，坐落在西郊的伟光路西侧。”
杜佳文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一直用满含嘲弄的眼神盯着他们，“不认识。”
唐旭点了点头，“不认识，挺好。”
他们在荣昌未被毁灭的档案里找到了一张杨玉洁整容成为郑晓燕之后的照片，上面和背面还用蓝色签字笔详细批注了整容计划。
203那位死者的整容手术很可能就是荣昌做的，但她身份不明，就诊记录上也没有这个人，足以说明荣昌存在非法行医的问题。
他把这张照片推到杜佳文面前，“什么感想？有人费心尽力为了跟你在一起才整容，而有的人却是为了利用你才整容。”
“你们懂个屁。”杜佳文说话语气丝毫不气，“杨玉洁她就是个变态。”
这话他之前也说过。
唐旭原封不动回击：“她能比你这个残忍杀害两个女人的杀人犯更变态吗？”
“如果我不动手，晓燕迟早也会死在她手里。”杜佳文非常理直气壮，“我只是提前帮她担下了这一份因果，有什么问题？说起来她还应该感谢我才对，因为我提前杀了晓燕，所以她死了之后才可以上天堂，而不是下地狱去受罪。”
“这张照片上的女人是杨玉洁。”蒋恒满意地欣赏到他瞳孔的震颤，“你分得清楚杨玉洁和郑晓燕这两个女人吗？”
杜佳文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屈辱，“我当然认识我自己的女朋友！我跟晓燕可是从高中认识，从大学就开始谈恋爱，一直到现在感情也非常好。”
“提醒你一下，郑晓燕已经死了。你和她的感情在你勒死她的那一秒就已经消失了！”唐旭出言打断，“请你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
那张照片他们经过了详细比对，可以确认上面的女人就是杨玉洁而非郑晓燕。
仔细研究之后他们才能看出两人之间的差别，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完全没有怀疑这个人是杨玉洁，所有人都把她当成了郑晓燕。还是负责做画像复原的同事在吃饭的时候看了一眼，立刻发现了两人细微之处的不对劲。
按理来说，杜佳文作为郑晓燕朝夕相处多年的伴侣，理应能认出来两人的区别才对。
此前在杜佳文的强烈要求下，他们给杜佳文做了一次精神鉴定，结果显示杜佳文非常健康，只有轻度的抑郁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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