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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上韫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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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永夜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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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议事厅元韫浓一系列的杀鸡儆猴举措之后,短期之内也没有人胆敢再生事了,尤其是裴氏的族亲。

    毕竟元韫浓太吓人,上来就是杖杀和宫刑弃市。

    上上下下,但凡是见了元韫浓,全都低眉顺眼,相当恭敬。

    毕竟他们也是见识过了,这位发起疯来远比裴令仪暴戾。

    裴令仪也是不会管这位做什么的。

    所以哪怕是元韫浓要进裴令仪书房,也没人敢怠慢,外头的小鬟立即引着元韫浓去禀报。

    小鬟目不斜视,沿着长廊缓行,直至到了书房门前,垂首敛衽。

    元韫浓看她似乎是很害怕裴令仪,后颈都沁出了一层薄汗,动作都乱了分寸。

    她先去叩门,下一刻门就开了。

    “哐当”一声,青花瓷的茶杯碎在小鬟脚边,吓得她扑通跪了下去,“王爷饶命!”

    “进孤书房,为何不报?”裴令仪冰冷的声音传来。

    “奴婢知错!”小鬟连连告罪。

    “你……阿姊?”裴令仪微微一怔,看到了外头的元韫浓。

    他顺手反扣上书桌上的纸,连忙走了出来,“我原以为阿姊会晚些再到,可有伤着?”

    “无碍。”元韫浓摇头。

    她注意到裴令仪一出来,里面的裴九就像是怕她发现什么似的,合上了门。

    她疑惑地又看了一眼。

    下一刻裴令仪就到了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裴令仪笑道:“是我的错,吓坏了阿姊。”

    这下元韫浓更确定书房里有什么了。

    裴令仪瞥了一眼跪在旁边的丫鬟,“下去。”

    “是,多谢王爷,多谢郡主!”小鬟连忙告退。

    元韫浓道:“你吓她做什么?”

    “书房重地,以防不测,这才谨慎些。”裴令仪回答。

    “这么说我也是你防的人了?”元韫浓问。

    “阿姊怎么能那么讲?”裴令仪说,“阿姊是自己人。”

    元韫浓指了指他身上关上的门,“那怎么防我跟防贼似的?”

    裴令仪笑容不变,“阿姊可真是说笑了,整个清河王府,阿姊都可以出入如无人之境。”

    话是那么说,但是丝毫没有想要让开的意思。

    好啊,你等着。元韫浓微笑着点了点头。

    笃定了裴令仪是在骗她,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之后,元韫浓不考虑从裴令仪那里知道这回事情了,直接自己想办法。

    半夜趁着裴令仪在议事,元韫浓踏上了书房前的青石阶。

    书房重地,守备森严。守卫的刀鞘交错成网,寒光映着元韫浓苍白的面容。

    “让开。”元韫浓径直往前,刀刃险些割破她的喉咙。

    这一下吓得守卫连忙后退,惊得众人齐齐收势。

    “郡主恕罪!”侍卫的刀尖在发抖,“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

    “怎么,你们就认得裴令仪这个主子,不认得我这个主子?”元韫浓冷笑。

    他们一时失言,他们的思想里,确实如此。

    元韫浓气笑了,“我今日便是活剐了你们,也不过是碾死几只不认主的狗。”

    “郡主息怒!”为首的守卫突然跪地,“殿下正在议事,不如等……”

    元韫浓一脚踹在他肩甲上,“滚一边去,看来那些族亲的下场是没教会你们到底该忠于谁了!”

    其余人见状慌忙撤刀,却见元韫浓捂着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她跨过门槛,回眸冷笑:“你们倒是比御史台那些硬骨头更识趣些。”

    一推开书房的门,走入内室,元韫浓就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

    暗香浮动,满墙画像在烛火中忽明忽暗。

    书房内室挂满了无数的画卷,画上无一例外都是她自己。

    从旧到新,从她豆蔻年华到如今,一张张,一幕幕。

    冷笑着挡在裴令仪身前的她,在琼花树下戴着百花冠微笑的她,枕在石头上拿着书卷睡着的她,甚至是生气恼火扇裴令仪巴掌的她。

    元韫浓凝视着眼前的这一幕,犹如无数面镜子映照出曾经与现在的自己一样,同样凝视着自己。

    而摆放在书桌上墨迹崭新的那一幅画,就连衣裳都跟元韫浓此时此刻身上穿着的一样。

    这就是裴令仪瞒着她的事情?

    元韫浓眸光颤动。

    深夜的凉意这才无知无觉地弥漫开。

    而身后传来极轻的幽幽叹息:“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阿姊。”

    元韫浓蓦然回首,裴令仪就站在身后。

    撞进那双幽潭似的乌黑眼睛,裴令仪不知已经在阴影里立了多久,几乎与夜色相融,苍白的脸庞像浸在井水里的冷玉。

    阴郁的、薄凉的、落寞的……像是一片苍白的影子,浮在这世上的幽魂。

    “阿姊穿得太少了,会着凉的。”裴令仪不像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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