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易成孤站在厄尔布雪山最陡峭的悬崖下面。
悬崖近乎垂直,易成孤看着近乎两百丈的岩壁,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白天的时候,易成孤已经偷摸的绕着厄尔布雪山转了好几圈,只有这一处没有人来巡逻。
或许苍狼部落的人也认为没有人能从这里爬上去吧。
易成孤将带着兽牙的下颚骨绑在鞋上,背着长枪与长弓,此时眼神坚定的易成孤宛如山神的朝拜者。
嘭!
兽骨做成的冰镐猛的插进冰缝,冰沫四溅,落在易成孤的脸上,转瞬间又化为水珠,滴进易成孤的袄子里。
就这么往上爬了五十丈左右,易成孤受伤的小腿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他额头顶在冰壁上,咬紧牙关。
略一停顿后,易成孤深吸一口气,不顾小腿的伤痛,继续往上爬,冰镐敲出来的冰沫已经溅满他的袄子。
远远看去,此时的易成孤就像是一道逆行的雪崩。
又是五十丈,易成孤此时根本不敢往下看,月亮也钻到了云层后面,脚下早已是漆黑的深渊。
爬到一百五十丈时,易成孤已经可以看到山顶,他心里暗暗发誓,若是能活着救出萧无忧,此生再也不会爬这该死的雪山。
然而,老天爷也好似在作弄这少年,随着易成孤的一次挥镐,兽骨冰镐一下子崩断了去,易成孤失去了平衡,碎石雪渣劈头盖脸的砸下。
他用手指死死的抠住冰缝,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扎进易成孤的心里,易成孤紧咬着的牙关已经渗出鲜血。
少年紧皱着眉头,脸上的肌肉都在随着用力的全身而不自知的抽动,他继续一手抠冰缝,一手挥着冰镐一点一点的往上挪。
三十丈!
二十丈!
十丈!
翻上崖顶时,他直接瘫倒在雪地上,右手握着的兽骨冰镐已经与指节冻在一起,稍微一动,就会撕下一层皮。
左手更是已经没有了知觉,只能伸进怀里,暖了许久,指节才能做到稍微弯曲。
易成孤不知躺了多久才恢复了一些体力。
凛冽的寒风刮过他伤痕累累的双手,他却笑出了声,原来疼与疼是不一样的,十年来的苦奴生活,像是钝刀子割肉,几乎割完了少年的棱角。
而此时双手的疼痛却是活人才有的疼痛,因为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无他!只因不再受人摆布。
***
苍狼部落的夜晚与窝棚营简直天壤之别。
蛮族部落的人们围着篝火成一个圆圈欢呼,跳跃着不知名的舞蹈,无论是男人或者女人都在举着陶罐大口喝着马奶酒,篝火上还烤着一只肥羊,整个部落都在庆祝今天的“丰收”。
易成孤趴在远处一个山坡上看着寨子中央的大帐,大帐前蹲着几百号窝棚营的人,萧无忧也在其中。
萧无忧在醒来时就被捆着双手丢在一堆年轻女子之中,一个喝多了的部落男子试图对她动手动脚,被她一脚踢在命根上,像个虾米一样在地上滚了许久才爬起身。
周围看热闹的部落之人吹着口哨,那男子涨红着脸,猛的抽出弯刀,怪叫着就要砍了那个被绑缚着双手的女人。
刚冲到萧无忧面前,持刀男子便被另一人拦下,他怒喝着:“阿拉坦!你让开,我定要杀了这个女人。”
拦住持刀男子正是白天时从易成孤那里逃跑的人。
阿拉坦也抽出弯刀与那人对峙,并说道:“布赫!这女人是首领带来的,明天首领会按照部落传统举行苍狼搏克,按照部落的传统这些奴隶必须由苍狼搏克的胜出者先来挑选,你是要破坏部落的传统吗?”
名叫布赫的男子,啐了口唾沫,大骂道:“阿拉坦,明天我会亲自割了你的发辫!被外乡人打得夹着尾巴逃回来的人,真是苍狼部落的耻辱!”
布赫骂骂咧咧的回到篝火旁继续喝着马奶酒。
按照苍狼部落的传统,每次掠夺来奴隶后都会举行一场苍狼搏克,他们将在一个圆形沙坑里,赤手搏斗,认输者要被获胜者割下一节发辫。
可若是无人认输……便会打到分出生死为止。
阿拉坦去到大帐内,作为首领近卫,阿拉坦才有资格进入大帐。
阿拉坦对着首领行礼后,说道:“首领,今天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很奇怪的人,他带着十二城的武器,却看着不像是十二城的人。”
这位首领正是白天里骑着白毛巨狼的壮汉,名叫巴特尔。
巴特尔正在左拥右抱着,随口问道:“难道是十二城的逃兵?或者是抢了十二城的东西?”
阿拉坦直言道:“我觉得是抢了十二城的武器,那人是个修士,我们本想抢了那人的马,却被他杀了一个部落的勇士!”
巴特尔灌了一大口马奶酒,说道:“搏克结束后,你带着狼骑去把那人找出来,杀了我们部落的勇士可不能白杀!”
苍狼部落的狼骑专门用来
第九章 潜入苍狼部落(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