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怎么能由着她!她如今这般目无尊长,还不是您惯的!”是梁时木暴躁的声音。
“我惯她?我恨不得……”梁老夫人的声音尖利刻薄,随即又压低了些,“你小声点!老爷子刚醒,你想再把他气过去不成?这笔账,我先记着!等老爷子身子好些,你看我怎么收拾她!”
“可她刚才那样子,分明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还说什么逐她出府要等祖父好了再议,她以为她是谁?”
“行了!少说两句!她现在拿捏着老爷子的病情,我们暂且忍她几日!等风头过了……”
后面的话语渐渐模糊,楚垂容站在门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嘲讽。
忍?
她等这一天,等了四年。游戏,才刚刚开始。
她转身,拿起桌上的纸笔,开始写药方。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每一个字都写得清晰而用力,仿佛要将这四年的隐忍与屈辱,都倾注于这墨迹之中。
就在这时,一个小丫鬟怯生生地敲了敲门:“大,大小姐……”
楚垂容抬眸,目光清冷:“何事?”
小丫鬟被她看得一个哆嗦,连忙低下头,小声道:“外面……外面温将军府上派人送了些上好的伤药和补品来,说是……说是给小姐压惊的。”
梁流徽站在人群后面,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她没想到楚垂容不仅医术精进,连气势都变得如此凌厉。这个贱人,在辛者库待了四年,不是该被折磨得形销骨立,再无半点锋芒吗?
“大小姐医术高明。”她柔声开口,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不如让我来照顾老爷子吧?这些年来,都是我在服侍老爷子的起居。”
楚垂容头也不抬,手指轻轻搭在梁老爷子的脉搏上:“不必了。祖父的身子,我最是清楚。”
“容儿说得对。”梁老爷子虚弱地开口,目光慈爱地看着楚垂容,“有她在,我心里踏实。”
梁流徽的笑容僵在脸上,眼底闪过一丝怨毒。这个老东西,果然还是向着楚垂容!当初要不是她在老爷子的药里动了手脚,也不至于让他病情反复,现在更是让楚垂容有了表现的机会。
“二妹妹若是闲着,不如去看看母亲。”楚垂容突然抬头,目光如刀般锋利,“我记得母亲这些日子总是头痛,想必是需要人照顾的。”
梁流徽心头一颤。这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在暗示她下毒的事情!难道楚垂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不,不可能,她做得天衣无缝,就连太医都查不出来。
“是啊,母亲身子不适,二妹还是快去看看吧。”梁时木难得地开口附和,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
被两人这么一催促,梁流徽不得不福了福身子退下。临走前,她狠狠地瞪了楚垂容一眼,却见对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祖父,您先休息。”楚垂容替梁老爷子掖了掖被角,“我去给您熬药。”
“容儿。”梁老爷子拉住她的手,“你这些年,受苦了。”
楚垂容眼眶一热,却强忍着没让泪水落下:“没事的,祖父。您若是心疼我,就好好养病。”
“你这丫头,倒是学会安慰人了。”梁老爷子笑了笑,“去吧,我睡会儿。”
楚垂容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刚走到院子里,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冷哼:“装得倒是像模像样。”
她转身,就见梁时木抱着剑站在那里,眼中满是讥讽:“若不是你,祖父也不会气成这样。”
“是吗?”楚垂容冷笑一声,“那哥哥怎么不想想,究竟是谁一而再,再而三地气祖父?”
“你!”梁时木怒极,手按在剑柄上,“你这是在指责我?”
“我不过是说了实话。”楚垂容丝毫不惧,直视着他的眼睛,“若是哥哥心中有愧,大可以去向祖父请罪。何必在这里,对着我发脾气?”
“楚垂容!”梁时木咬牙切齿,“你真以为自己回来了,就能在府里横行霸道不成?”
“横行霸道?”楚垂容笑了,笑容中带着几分凉薄,“我不过是在救祖父的性命。若是哥哥连这都要阻拦,那未免也太不孝了些。”
“不孝?”梁时木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握着剑柄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楚垂容,你少在这里给我颠倒黑白!若不是你当初惹出那等滔天大祸,害得梁府蒙羞,祖父何至于忧思成疾?如今你一回来,他又病倒,不是你克的又是什么!”
他的声音粗嘎而响亮,震得院子里的落叶都仿佛颤了颤。
那双瞪着楚垂容的眼睛里,燃烧着毫不掩饰的怒火和厌恶,仿佛她是沾染了污秽的破布,多看一眼都觉得脏。
楚垂容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的目光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她看着眼前这个暴躁易怒的男人,这个她血缘上的兄长,心中只觉得荒谬。四年了,他还是这般模样,愚蠢、冲动,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
“哥哥
第一百五十八章 像模像样(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