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鸩再恢复意识时,只觉自己置身于熔炉。
热,
无比的燥热。
身上似有万千虫蚁攀爬,窸窸窣窣,在她的身上来回啃咬。
肌肤火烧火燎,一阵酥麻,身体动弹不得。
她还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被一位看不清相貌的男子,囚于某处,肆意纠缠。
他时而想对她痛下死手,时而又对她目露哀戚。
大部分时间,则紧紧拥她在怀,疯了一般抱她、唤她名字,那急切、疯魔,势要将她拆吃入腹的毁天灭地的情欲,纵使林鸩纵横三界上千年,仍觉得心惊胆颤、倍感陌生。
于是她被惊醒了。
睁眼先看所处之地:小小的茅草屋,没有眼红发疯的男人,也没有与谁发生纠缠。
万幸!
她想想都挠头:她一生无情无欲,对男子不感兴趣,也从未与谁亲密接触,想来到死也不该出现这般荒唐的梦境。
可梦里的内容,真实得如身临其境,要说凭空出现,她自己也不相信。
……莫非是那位同名同姓“小师妹”惹的?
这倒合理。那小小姑娘情感丰富,满脑子情爱,她该梦,而不是她大魔头林鸩!
思及至此,林鸩撇撇嘴,勉强忍下了这件事。
接下来倒要看看,她这个“遗千年”的祸害典范,究竟凭什么活了又死,死了又活的。
谁知才动身子,一只灼热大手从旁覆来,按住她身子:“别乱动……”
林·方才还庆幸一切是梦·从不想与任何男子有密切关系·鸩:……?
“呃啊啊啊!!”
飞出一脚,精准踹中男人腹部,将他踹下了床!
本就因救她元气大伤的谢疏淮:……
腹部被刺、灵力大失、死过一回的林鸩:……
她踢完吐血了。
看到她唇角迅速染红,被褥上也滴上片片血梅,男人正要说道两句的嘴,堪堪闭上。
席地而坐,上半身懒懒趴在床沿,瞧着少见的大惊失色的她,有些好笑:“可无碍?”
林鸩:有碍!
大碍!
哪里来的登徒子,敢与她同床?!
她顺势看清这是一位长相清俊秀雅的男子。
画眉星目,翘鼻绯唇;面如冠玉,自带风流。
他一身薄衫白净至极,虽样式普通,也能看出其主平素的讲究。
那副皮囊更是冬日雪地走出来似的,白到扎眼,通身流露出不近烟火的气息,偏生林鸩透过自己带着修为的眼,看到他只是一个毫无修为的平凡人。
林鸩不认识他——无论记忆中的哪一个林鸩。
虽生得好看、干净清爽,可这没用,这无法解释他为何会在此处,为何与她同床,且衣衫不整!
“你是何人?因何在此?你对我做了什么,竟连死人也不放过,要与死人同床?!”
谢疏淮早知她不可能认出自己这副皮囊,心中却也难掩失落。
面上倒是冷静:“姑娘的疑问是否太多……”
“回答我!”
他只好道:“本人一介书生,因父母双亡、无人帮衬,只得在闲暇之余,上山捡捡柴火、挖些野菜,以维系我日常的生活。”
“三日前,本人一如既往上山觅食,却见姑娘你倒在山间,气息难寻,连忙将你送至此处、为你寻医,想救你一命。”
“谁知,我为了姑娘,几乎家财散尽,请来附近最好的乡医,却被告知你已无力回天。”
“我看姑娘无故亡命山野,煞是可怜,又想替你挖坑将你埋了,怎料——”
谢疏淮忽而变了副脸色,上下瞄了她几眼。
一双清泉般澄澈的眼,陡然染上层雾气,盯着林鸩委委屈屈、哀怨万分:
“姑娘,你醒来便控诉我对你如何如何,说得我仿似一个趁人之危的登徒子,可你可曾想过,真正对人上下其手的——”他在她身上来来回回扫视,“实在另有其人?”
林鸩看懂他意有所指的眼神,心咯噔一跳:“你不会是指——”
“就是你呢,姑娘。”
“……”
“我看姑娘身着仙宗门服,还以为姑娘是什么修真的正道人物。”
“岂料姑娘练的,竟然是邪功?原本死得透透的一个人,竟能趁人不备诈尸暴起,将人压制在床,这这那那!”
“我还以为姑娘化身艳鬼,图色来的,我堂堂八尺男儿,吃亏便吃亏罢了,谁知姑娘又扒人衣裳、汲人心血,令我痛不欲生,最后——”
他看着林鸩,咬起下唇,泫然欲泣:“最后我的心血到了你的心头,你活了,我半死,你还要诬蔑我对你图谋不轨、行为不端?!”
林鸩:“你胡说!”
她哪会这等妖术?哪有防不胜防死了,还能给自己复活的本事?!
她修炼魔功上千年,什么魔功没练
第2章 哪里来的登徒子,敢与她同床(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